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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天夜里,我们被警察押走,脑袋上被罩上黑布,按进警车,仿佛自己成为了是砧板上的菜肉,等待着茫然未知的处理。
“小疯!”
“小疯……”
我确信,有人似乎在喊我的名字,一个女孩儿的声音,可以确定的是,我之前从没有听到过这个声音。但当坐被押进警车里,那个声音很快便消失了。
我可以感觉到警车在抖动,警车在行驶,转弯时,我的身体会随着警车倾斜,警车刹车时我会前倾,座椅下轮胎的声音,头顶上警笛的声音,眼前一片暗黑,身体被两只大手用力地按着。根据警车的震动和转弯倾斜角度,能判断出警车开得很快。
从警车上下来后,我被几个警察带进一个房间,眼前忽然一阵耀眼,戴在头上的黑袋子已经被取了下来,女老板和服务员已经不在我身边了。只有几个警察围着盘问,问我在龙凤饭店干什么……
我心里畏惧又委屈,把自己来到龙凤饭店被他们欺骗的经过说了一遍。
最后当他们问道我是哪里人,家住在哪里的时候,
我硬着头皮说:“能不能不说。”
我知道,如果我说出去爸爸妈妈肯定会知道我的行踪,到时候被强行遣送回家,那可就麻烦了。
警察笑,嘲笑我幽默,让我老实交代。
看到警察那种冷酷的气质,我心理防线崩溃,把自己的身世,怎么怎么来到羊市,又怎么怎么到龙凤饭店干活,怎么怎么看店,怎么怎么被警察抓住。我讲的很详细,也很清晰。当然,我也有没交代的,比如粉粉会讲话的事情,自己流浪受苦。
等一切盘问清楚,警察认为我是个无关紧要的人,决定把我放了,前提有个条件,需要有家属来接。我心里难过,我最不想爸爸妈妈这样见到我,我说,我还想在羊市工作,爸爸妈妈脾气不好,可不可以不通知父母。
警察不同意,说必须有家属来接。
我焦虑,恐惧,我把脑袋往下一垂,心想,随你们怎么处置把,我就是不告诉你们。
警察问我要身份证,我说自己的身份证正在办,还没弄好。警察又要我家电话号码,我说家里没装电话。警察问我要手机,我说没有手机。警察生情了,说我如果不配合,后果很严重。
就在我被逼迫到没有办法,必须要说出自己的有关信息时,外面有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警员过来说有紧急任务,马上出动。那些盘问的警察忽然把我当空气一样,没有再理睬我,大部分匆匆离开。
只留下一个看起来很青年的警员在审问我,我把刚才说过的问题挑拣几个重述了一遍,那个警员让我在一张纸上按下一个手印,按完手印,他打了一个电话,问怎么处理我。
我期待自己能被放出去,毕竟这些事情跟我没有一点关系。
电话里的声音很乱,我也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。或许从我的口供上,看我也不是什么重大关系人,甚至一点关系都没有。警员向我点点头,把我手铐打开让我走人。
我拖着一身伤痛,从警局里走出来,我没有愤怒,也没有悲伤,只有茫然。
糊里糊涂被警察抓来,又糊里糊涂被警察放掉,我迷茫地望着眼前一片萧瑟的夜街,我问:“这个世界怎么了?我不是坏人,我没做过坏事,为什么老天总拿我开玩笑,总是处处受欺负,总是把我最重要的东西掠走,践踏地一文不值?”
“为什么……”
不想回家。
羊市的落脚点只有龙凤酒店,但显然这个地方是没法呆了。
“我能去哪里?”
没有人能回答我,在冷飕飕的大街上,默然踽踽独行。
我的脚上仍然没有鞋子,经过这些日子,脚板上的伤口已经愈合,甚至已经磨出一层茧子,走在路上也不会非常痛。
但很冷,夜里很冷,我抱着胳膊,茫然地看着路上景观。我到羊市并没有怎样转过,在龙凤饭店也不出门,顶多在门口逗留一会儿向外好奇得看看。刚刚被警察用黑布蒙住脑袋装进警车转了几圈,仿佛把我带到了另一座世界。
眼前到处都是冰冷的建筑,我身上冷,比我刚来到羊市时冷得多,那时候有粉粉在我怀里,现在我什么都没有。皮肤在夜风里胀起层层鸡皮疙瘩,浑身哆嗦的厉害。
这时候我回想起以前在牛市睡火车站的经历,车站很好打听,我问询了一下夜里的路人,走了半小时,很快就找到。
这车站的夜晚和牛市的不一样,像个热源,又像个夜里的灯光,越靠近越能感觉到车站的热量和光芒,像我这种在外流浪的人,到车站可以不那么凄凉,我喜欢这个地方。
但车站里大部分都是坐夜车出远门的,都穿着整齐,大包小包的行礼样样齐全。但我什么都没有,邋里邋遢,脸上还有血,怎么看都会给人突兀的感觉。
我缩在一个别人看不见的阴影角落里,默默地看着那些衣着鲜亮的人,那些一家三口幸福的家庭,心里羡慕,但仅仅是羡慕。可我很快发现不远处有一个胖嘟嘟的警察看似无意地盯着。我苦笑,或许在那个警察眼里,我像个伺机而动的小偷吧。
我不想理会,低下头,把头钻进自己的双臂间,打算就这样将就地过一夜。直到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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